收到艷的明信片,很意外。
她沒有下款,想了會兒才記起自己問她要台灣明信片。
艷是個特別的朋友。
我跟她相處除了幾次在大學吃飯、碰面(好像也沒碰多少次),就是在麥理浩夫人那次。
那晚大玩特玩,跑去外面大懲罰時,疑似聽見鬼嚎,嚇得我們一班女孩衝回房。
她很愛笑,皮膚白白滑滑,會刻塗章字。
說她特別,是她在面臉上的話和留言,饒有興味。
帶些古意,有些新鮮的人生體會。
可是我又從來沒從她的話感覺過負面。
她好像對生命知道得很多,或者有點無奈,不過還是拚下來。
在明信片,艷說:“真開心遇上你這個朋友。"
我又感意外了,原來我有的感覺,她也有。
“我們那種友誼,無須牽掛,卻心神領會。"
--第一眼很有共鳴,再看覺得等於沒說過話哈哈
我認同過“朋友即使一段長時間沒見面,也會牽掛對面,感覺不變。"
後來,體驗了數月互不聯絡,我相信:“多好的朋友,一段時間不聯絡便會疏遠。”
經歷過許多,失望過失落過生氣過鑽過牛角尖,我對好朋友J的心結總算釋懷。
外在的情況會隨我們的思緒及心情而漸漸改變,變的其實是我們自己。
每次我因為J不回覆訊息而生氣,都是因為我很閒、很無聊,或者被工作弄得很煩;當我忙着、玩着電腦遊戲,她覆不覆,我是毫不在乎的。
這種狀態看似無情卻有情,而且是最舒適的一種相處狀態;你忙你的,我做我的,而我們友情的份量,就在種各自為政的狀況下柔柔牽引,心神領會。
我知道我要甚麼禮物,你便會送我;
我知道我有問題跟你聊,你多累都會聽我的;
我知道你有空,便會赴約;
你的好,我是知道的,只是過去我沒看見你的真實,把你塑造成我想要的完美狀態,以填滿心裏一些殘缺的空洞。
我問自己,你做到我所要求的,這些洞真的可以填滿嗎?
原來是不可以的。任J怎麼做,洞依然是洞,沒有一小處填上了。
也許,就是這一刻,我放過這份執着,對J的,也是對我自己的。
人漸漸長大,會不會都帶著這些無以名狀的洞?
我知道人生就是一趟回歸內心之旅,要以快樂的色彩填滿這些洞,便是愛自己;依心而行;相信你以愉快的情緒想像甚麼便得到甚麼。
人生,其實可以很輕鬆,沒有課題,沒有考驗,就是一場又一場的享受;一遍又一遍的內心激盪。
“我們那種友誼,無須牽掛,卻心神領會。"
心領神會,這種狀態,就是我對友情的嚮往之一吧。
無論是艷是J是寶莉還是Miss Cheung,認識到妳們,從中我能發現自己對友誼的定義是甚麼。
把思維放在我感到喜悅的地方上,然後,好朋友便翩然而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