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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,一切與人無尤。

我以為我生氣,是別人的行為或言語,所「導致」的,以為別人是因,我的怒火是果,於是把我的感受怪在別人頭上。

責怪別人,真的太容易,感覺太良好、太舒服了。

覺得麻煩、討厭,或者害怕,是因為感受當時便已深陷在小我裏,很害怕自己會被對方拖進小我的地獄,抽不出來,做出違心的事情。我怕的是,小我當家,「真我」失去了。所以,我把那些人全面封鎖,不留一點隙縫讓他們有機會潛入我的世界,那麼我的世界便很安寧。然,心裏,其實一直在想他們。封鎖,就像血管裏一顆小瘤,把血液的流動梗塞了。防備他們的接近,而令我內心生起的情緒,例如恐懼、怒火、徬徨、失去自由;如果我沒有生起這些情緒,也沒有防備的必要,所以我是防備情緒,不是防備他們。

如今,把封鎖解開了,反而有種放鬆的感覺。

外在的人事怎麼樣都不重要,重要的是我的情緒--內心的感受。感受一直在,他人不過在我以為平靜無瀾的湖攪兩攪。


 

對於張,我對她的不滿,是來自她對楊的方式,覺得她變態、神經、擾人清夢(煩),把自己弄得活在一個悲慘世界裏,要他人為她的傷害負責任。

我呢,早已否定她也是神的子女,我的兄弟姐妹,她也擁有神聖的內在;否定她的「真我」是清明、寧靜、充滿愛與被愛。

我的焦點從來都是她的小我燈罩,而我的回應方式,是一種以為是靈性、實際是小我的方式,去回應她。以小我回應小我,而且很多次我都沒有理會自己的感受,明明不想講還是繼續講。這樣的我,可以理解--我害怕被朋友遺棄,而疏導苦戀的情緒是她很想聽的東西,我便拼命講,故意提。後來,想封鎖她,是因為我跟她太似。我跟一個被我否定有靈性的人相似。我嚇倒了,這種「我跟她」沒差別的想法讓我很羞恥,我不想再看到自己的陰暗面,所以我不再想理會她。我不是怕她,我是怕了我自己。


 

有靈性的人不應該有暗陰面。

我深懼自己不是一個有靈性的人。這念頭簡直讓我震恐。可以說,我生命的根就是「靈性」,如果我只是一個暗陰、假靈性的人,那我便什麼也不是,我還拿什麼支撐我的存在呢?

然,我的「真我」微笑地告訴我:你不需要做任何事去證明你是一個具靈性的人,也不必刻意去逃避或批評那些你認為沒有靈性的人,以此證明你的靈性。靈性不是一種分數,你不必為自己的靈性打分。靈性,就是你。你活生生地在這個地球上,便是一種靈性。生命就是靈性。記住,你的生命不是由你創造,所以不是你認為自己沒有靈性就算。於內,你俱滿已。

是的,小我的燈罩再怎麼黑、怎麼厚重,也不可能令內在的「真我」光芒消失。小我,是假的,是一場看似繁華的大夢。真我,就是始終在大夢之外那個清明、寧靜、具力量、具愛、被愛,圓滿無缺、純粹無罪的部分。每個人,在小我的背後,都是這個真我。我亦然。

外界的事實或真相並不重要,所謂公說公有理;婆說婆有理,「事實」不過是我們願意選擇去相信的那一邊。


 

之前,遇到思想負面、愛批評、喜歡大聲說話令我尷尬的男友,我一方面感謝他令我知道自己很在意旁人的目光,一方面也知道自己會抗拒負面。我一方面感謝老天給我這個考驗,一方面很想離開他。那時,我不離開他,是因為我害怕我離開這麼一個負面的人,下一個男朋友也會是這樣的人。我是在恐懼。於是,就算心裏有多不願意跟他相處,還是勉強下去。當時這件事看似很複雜,說到源由,只是因為恐懼。恐懼讓我的力量萎縮,可以感覺到我窒息了。恐懼讓我失去自由。當我放開恐懼,就是分手之時,我如釋重負,自由的感覺回來。困着我的,不是他,是我自己。失去與重獲自由,都只與我有關係。

我想呢,事情不複雜。看出那個人的「真我」,並不需要時刻陪在他身邊,或者勉強自己跟他相處。只要知道這一點就好,知道對方的「真我」,便不會着眼於對方的「錯誤」,對方無錯可言,當下即寬恕。所謂寬恕,只是看出對方與我有同樣的「真我」,我們的本質並無不同,而從小我角度去看的不同,終將跟隨肉體的消失而消失。

看出就可以了,不必做出什麼行動。


 

《療癒之鄉》讓我知道,看世界可以有不一樣的眼光。

小我一輩子都會跟着我們,記得約書亞說「不要跟自己開戰」,無需攻擊小我的念頭,批評它。

不過,我知道,除了小我,還有一個「真我」,那個在小我聒噪的聲音背後,那個只要我們願意去看便會看到的神的一部分,我喜歡把他想像為一個平和的男子,他清明、寧靜、慈愛、善良、溫柔、有耐性、有力量、平和、有智慧、充滿喜悅,許多時我覺得他是我內在的男性力量,他關懷、完成接納我,他理解、明白我,時刻樂意溫柔地傾聽,充滿愛地撫摸我的頭,讓我安心地賴在他腳上。想到他,恐懼、不安、憤怒等等,就會慢慢沉澱。他就是我。

今天,再看《療癒之鄉》關於「真我」,關於寬恕,突然覺得原來神就在我身邊。每個人都是神。

以後,無需防備;小我是需要防備,但人,除了小我,還有真我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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