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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把痛苦看成一個指標,一個因為我已經準備好改變了,提醒我需要向內看去,搞清楚我需要改變什麼的指標。」

「世界上普遍接受一個信念:在我進入天堂之前,我必須忍受煉獄的劇痛,我必須受盡一番折磨,否則上主會因為我沒有受過足夠的苦,而拒絕我進入天堂。」

「認同罪咎的結果是我們以為自己有不對的地方,不配全然地享有快樂,很難相信只做自己就很好了,卻總是念念不忘地去做很多事情來證明自我的價值。」

http://www.acimtaiwan.info/viewtopic.php?f=67&t=1449


 

我想到我的前度。

我看見內心那沒有盡頭,深如黑洞的匱乏感覺;承認自己這個觀念「必需要有男朋友才能圓滿我的一生」,這觀念背後其實是想證明給別人看「我有人愛過」。我幻想這個愛我的人會突然死亡,遺下孤孤單單的我,因為我深信愛我的人會離開我--我終究認為自己不配得到愛。

我拒絕愛,所以看見「愛」會覺得那與我無關,升起絲微的反感,或者不屑一顧。

我極力「演出」(「演」到忘了自己只是演員)自己的角色,抓緊每個機會證明給自己看:「嗱,沒人理會你!你永遠被遺棄!」(我沒有存在價值。)

對於受苦受難的人,我覺得天父特別眷顧他們,因為在我潛意識裏,我的確認為「我要在痛苦的一生/境況中活出血路,重新建立自己,這樣的人才顯得高貴,天堂才會接納我,天父才會覺得我做得很好。如果我活得平安,就是沒有受到教訓及懲罰,天父是不會理我的。」(由此,可以看到我心中的「上主」是個有分別、判斷、批判之心的造物主)所以,長期以來,我一直苦苦糾纏在一個問題裏:對於那些我不願接觸、不喜歡的人,我也必需要接觸嗎?男性力量讓我懂得說不,但上主不是講「無分別之心」,所以我不應該離開那些人嗎?--其實,好吧,我承認了。我的小我太高明,太會讓我轉移視線。其實,後面的「不應該離開嗎」,背後藏了一個恐懼--如果我離開他,就是我沒有體認出上主的「一體心」,那樣上主便不會重新接納我,讓我回歸天國。我好怕我做錯了事,好怕上主不要我了。於是,為了讓上主重新接納我(恐懼),我一定要修補與別人的關係,猶其是我主動「切斷」的關係,讓每個人都感覺良好,例如Whatsapp袁、理會張,為斷了的關係搭上關係,然後在與他們相處之間經歷一輪不適與痛苦,再找回自我,如此上主便知道我很努力地活出他的旨意(無分別心,大家都是祂的孩子),上主便會接納我。我不接納張上主便不要我。

我平時侃侃而談,說上主愛我們。問心,我不相信的。根深柢固的,上主於我的形象,是個「易怒、喜歡強迫人、講求權威(擺架子)、不要我、看人有高低目光、要我孤獨、不准許我快樂、佔有慾極強(信祂便不允許我有愛情)、諸多規條限制、不重視我心情、命令着我(上主的旨意)、操控制狂、批評我、不准許我享受物質、不做那些能接近祂的事(如冥想)便會罵我、逼令我滿足別人、逼令我一定要幫助人(不用理會我的情緒,把我置卑微的位置)、以死亡/失去恐嚇我、不對我說話、否定我的價值、否認我的本性、說我沒人愛、要得到祂的愛需要滿足祂很多條件、找/抓我的罪證、說我地位比別人低……」如此磬竹難書的「上主」。這個「上主」戴上了一個慈悲、無奈的老人家臉具,對我的「錯事」總是輕嘆,這樣「上主」,我愈列出祂的特質,愈發現「祂」跟「小我」很相似。到最後,我知道,這個「上主」就是「小我」。(凡此種種,不過是個念頭,而念頭從不是真實,也不會導致實相;把它當真只有活在身體裏的我們,上主從未知道。)

我一直(X 100,000,000次)自己在滿足上主(上主需要滿足?),我以為自己「做得」好好(你什麼都不用做,單是存在便已圓滿),聽見心裏那道不大不吵耳的聲音,便以為祂是上主或者約書亞的聲音,然後按祂要求做事,修補與不想接觸的人的關係,自以為這樣做就是聽了上主的吩咐。但我徹底聽錯了。「小我」已然在我心靈稱王稱霸,欺騙我它就是上主,而我竟毫不察覺,還言聽計從,而每次言聽計從後都有種「卑微」的感覺。上主或者自性是如如不動,甚至沒有聲音,那是一種光明、淡定與清明的感覺。而我,因為心裏那道聲音都在叫我做「好事」,我便以為它是上主。

對上主來說,祂根本不知道我們在這兒「受苦受難」。上主只要我們幸福(平靜、安心、清明),這便是祂的旨意吧。是的。就這麼簡單?不可能吧!肯定不是這樣,一定有更深層的意思!小我馬上反擊。小我反擊,是因為這不乎合它的遊戲規則:你呀,一定要受苦受難,歷盡無窮無盡的痛苦(身或心、身心一起的痛苦),被痛苦折磨得不似人形,愈痛苦,上主才愈接受你。甚麼?你沒有經歷過痛苦?那你死定了,你死了無處可去。

我們就是這樣,被小我長年恐嚇。基於「回不了天國」(我是天國)的恐懼,我們作出種種行為,或產生種種想法。

上主是不可能不要我們的,因為我們是上主的一部分。上主不知我們自以為的「罪」,祂只知我們創造之始的本質,而這本質便是實相。既不知罪,又從何「定」罪?


其實,我對「上主」(我讓小我奪帥稱王)的態度,是小心翼翼,唯唯諾諾的。我覺得要聆聽內心,但每看到「上主旨意便是我所願」便很抗拒。沒關係,我只是認錯了上主而已。

我一直為了既想與張及袁從修舊好,卻又想遠離他們,而拉鋸着,直到我看到若水說:聖靈沒有給我們特別任務。

過去,我真的以為聖靈要我親近那些我已不想親近的人,這是給我的特別任務(所以才會糾纏那麼久,令我內心那麼痛苦)。我又以為我的人生課題是「被遺棄」,並一直非常精采地演繹自己這個角色,把自己演活為一個受害者(那就不必往內心觀照,只要撒著手說:是別人不理我,我也沒有辦法,透過這樣便把小我營造的可怕世界變得更迫真、更確定)。其實,所有問題會產生,都是因為我們把它製造了出來;有問題、迎刃而解,其實根本甚麼都沒發生過,更沒所謂的人生課題。唯一的課題,便是安於己,回憶起上主。

上主不知道你是老師還是罪犯;善長人翁還是一毛不拔的吝嗇鬼;幫了人還是殺了人;上司還是下屬;邪惡還是善良。祂只知,祂的子女(我們一每一個)的自性與祂同出一徹。祂一直在。世界種種,戰爭也好和平也好,都不是真實;都是未曾發生,不過是一個個對我們而言,是「真相」的幻境。人生不僅如夢,人生更是夢一場。在夢中我們怎樣,我們的世界怎樣,夢醒便不曾存在。(所以形相不重要。)

我們緊扣罪疚的拳頭,只是不想憶起上主。因為我們已認定上主不要我們,很害怕憶起祂便憶起自己「分裂」出來的罪,而上主會因此審判我們。我們最怕的就是下地獄,所以我們先來到地獄(人間),認為自己在此受罪一輪,上主便饒恕我們。

我們把自己釘在十字架上,不願下來,認為不把自己晾乾成屍,血流盡,上主也不會垂憐我們一下。不垂憐我們的,其實是我們自己。


 

大家都作着同一個世界夢,在夢中互數不是,互相指責批評,讓自己感覺「彷彿」較良好,以為我比別人好,那麼便拿到回歸天國的籌(要踩着別人回歸天國)。在這個世界夢,我們總有匱乏感(沒有價值、得不到愛),因為無力面對或不想面對,便向外界抓扯一切,為自己建立價值,於是當這些外在的價值崩潰,我們的價值也隨之崩潰。向外索求,只會遠離本性,更加恐懼(害怕失去)。世界彷似大,其實只是一個沒有出口的美麗牢籠。這個牢籠充塞着小我的思想、觀念,而這些思想觀念總是自打嘴巴、站不住腳、充滿不穩定與可變(上主卻是從一不二,是永恆不變不動的。),這個小我大王從不滿足,我們以為滿足了它一點點,它便會給我們嚐到甜頭,可是它絕不會。它沒有一樣是永恆的。

我跟袁拍拖,是因為小我大聲地、義正詞嚴(很有道理)地問:
1. 為什麼要拒絕一個喜歡你的人?
2. 理性想想他對我有什麼不好?
3. 你不是想拍拖嗎?
4. 愛情是可以培養的。

以上,又以「為什麼要拒絕一個喜歡你的人?」最為大聲。這個問題,後來變成一個靈性考驗,我苦苦思索,得出的一結論是:是我「有問題」才不能接受他,因為這樣我非接受他不可。

其實,「有問題」會怎樣呢?我這樣如此急不及待、刻不容緩,除了我害怕錯過這次便沒有拍拖機會(他說:時間會讓人流失愛情,正反映了我對失去他、失去那麼艱難的愛情的想法),便是我沒法忍受「我有問題」。如果我不解決這個「問題」,就是我自身有問題尚未處理,攜有問題的子女,上主是不會接受的。(原來一切都是基於把我與上主的分裂當真了。)交往後,發現他的思想跟我有很大的差距,他把世界看得太真實,而我對他還沒產生愛情的感覺,我把提出分手他會揍我的恐懼再次扭轉成為「靈性考驗」(我真的以為我很特別,所以上主給了我那麼多靈性考驗)。後來分手,是我認為上主給我的考驗原來不是接納負面,而是學懂放手。到分了手,斷了一切聯絡後,我覺得我要配合上主「天心一體」,把前度情人拉攏回來,跟他說清楚我只是不喜歡他才分手,以後或者可以做朋友。

哇。上主很忙。什麼事情我都拿上主作為借口,讓上主活在我們的世界裏。(讓世界顯得真實,讓上主表現得是故意看着我們活受罪。)約書亞幫助我們憶起自性,但他不會干涉我們生活的(他只是看着),所以他不可能為我們的生活加塞路障;而上主根本不知道我們在這兒,祂就更不可能製造路障要「考驗」我們(祂只知我們的自性)。這些路障呀,是我們自己放在生命裏的,以證實「生命是苦的」、「我們必須受罪」。哪天過得很安穩便暗地裏覺得不妥(如弟弟說不吵架就不是情侶),暴風雨來前是風平浪靜。現在活得好?就是你以後要遭殃受苦了。我們因為與上主「分裂」了而深恐着,覺得一定會受懲罰,是「理當受罰」,於是命途多蹇。我們深以為的上主,一點也不仁慈,祂要報復,我們只知不可能抵禦,便以「誰活得更悲慘」來爭奪祂手中回歸天國的少數籌碼,沒有籌碼的都下地獄吧。

我們活得戰戰競競,給我們奉若神明的是恐懼。我們真的不相信愛。不相信幸福。心中供奉着小我這尊大神,於是我們不斷往外界找尋各式東西(人際關係、愛情、物質、名利)來建立自信與價值,不過這些東西都是不攻自破。


 

上主永恆地與我們同在,即使現在我們身處於身體裏,認為祂不要我們了,把祂幻化為極端兇殘的形象,祂還是在。

我們自身從來沒有問題要解決,也沒有因為解決不了問題(或靈性問題)而導致回歸不了天國。

自分裂以來,都是我們把上主拒於心門,活於自己營造的悲慘世界,不願意聽見祂溫暖、光明,充滿力量的聲音,執意認為我們有「罪」,上主不會原諒我們,我們因錯誤終招滅亡。我們寧願一次又一次地輪廻(還真的相信我們有問題要修正,故在每一世要學習不同課題,但我們既沒問題,又何來修正呢?),也不願意理會祂。可是,祂一直在,只願祂深愛的子女幸福,讓約書亞成為幫助我們回憶起祂的媒介。

我們(的本性)既沒有要修正的錯誤,也沒有上主賦予給我們的特殊任務(我們不比另一個人特殊),我現在的處境是自己選擇。終於,有天,我們每一個都會完完全全回憶起上主以及我們的自性/本質,那時世界大夢便夢醒了(我明白為什麼指導靈他們說要世上每一個人都甦醒過來,只要有一個人在作夢,世界對他還是無比迫真,那樣夢便還在),原來夢中的一切,生與死、快樂與憂傷、得與失、光明與黑暗、成功與失敗,根本從來沒有發生過。


 

 

突然小我問:那你還需要買電話嗎?既然是假的,就沒有必要去買吧。甚至不用活了。如果你享受生命中的一切,就是投入了這場世界大夢。

我與自性在一起:我知道小我害怕消失,故此以責備我好等我否定這一切,重回它的懷抱。但我知道一個真相:外在並不重要,它不曾存在,所以無需為非真實的東西拿來跟自己作對。我們只要知道自己是什麼就可以了。

小我不會消失,身體在它便在,不過上主不會知道小我。小我不是阻礙我們走進天國(我是天國)的絆腳石,它什麼也不是,是我不停為它加油,給予它力量。從今,不需要理會小我了,它說的沒有一樣是真的(小我與上主不共存),我不能消除它(也無需消除根本不存在的東西),我只會靜觀它,任它漸漸地消融於光中,不再左右我。

自由是什麼?

「我的自由意志就在「接納上主的平安」的選擇中。而且,我接納了「上主的旨意就是我的意志」。兩者一體不二。這並不是說我的意志不是自由的,只是說它不是獨立的;它已經與上主的旨意聯結,成為它的一部分了。」

回首向來蕭瑟處,歸去,也無風雨也無晴;甚麼事都沒有發生過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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